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婚約(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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婚約(3)

阿波羅尼婭一言難盡地搖了搖頭:“很不順利,我們這邊加緊出報告,但是麻瓜政府那邊一點都不著急,和我們約的下次洽談時間是明年。”

“明年?”斯內普也看過來,“莫非你提交給麻瓜政府的計劃書上寫著要建一座城堡?”

“BGS組了個聯合勘探隊入駐小漢格頓兩周了,他們害怕這村子底下有什麽稀有的礦藏,才引來了外國投資公司。”阿波羅尼婭苦笑起來,“你們知道的,弗朗索瓦絲是法國籍。”Ⅰ

“那就趁著什麽‘勘探’的機會不行嗎?”雷古勒斯提議,“哦不,肯定有麻瓜驅逐咒,還有其他亂七八糟的什麽咒語。”

斯內普也道:“鄧布利多也一直在找,還沒找到。”

“在一個什麽男巫雕像附近,或者在他頭上。”阿波羅尼婭竭力回憶,她實在記不清了,“但是不行,說不通!”

他們計劃毀掉一個魂器來轉移伏地魔對預言的註意力。

日記本和金杯接觸不到,掛墜盒不能碰,只剩下戒指與冠冕。

而霍格沃茨是鄧布利多的領地,冠冕又被藏得那樣好,一旦損毀,很難讓伏地魔不認為是鄧布利多發現了魂器的秘密。

要做成意外,轉移他的註意力,又不能令他恐慌、繼續切片。

阿波羅尼婭計劃推給市政建設,由慷慨的外國公司提供資金,將漢格頓村打造成全新旅游勝地——麻瓜驅逐咒效力有限,驅不動麻瓜挖掘機。

當岡特老宅方圓十裏的原貌都徹底不覆存在,地基下挖,打進鋼筋混凝土,重新拔地而起一座度假村,什麽咒都白搭。

但是他們和鄧布利多都沒想到堂堂黑魔王的故鄉這麽——拉。

阮福芳慈親自來轉了一圈,打電話言辭懇切地建議她要不然還是蓋工廠,漢格頓村實在沒什麽旅游資源。但稀奇的是這裏離鐵路、河流與公路都很遠,斯萊特林的後裔千挑萬選找了個世外桃源定居。

阿波羅尼婭倒不是心疼錢,但阮福芳慈能看出來的事,麻瓜政府也不是傻子。

“下次洽談的時候我也會去。”阿波羅尼婭摸著魔杖,“實在不行就混淆咒了。”

“那你要施多少混淆咒啊?”雷古勒斯不讚成地看著她,“聽說麻瓜首相知道我們存在?”

阿波羅尼婭點點頭:“麻瓜首相的安保人員裏有一個位置是我們的,打擊手每個月輪班,這個倒是容易,如果真要對首相用混淆咒的話。”

“拜托鄧布利多千萬不要輕舉妄動,當然,他也不是那樣的人。”她看著斯內普,三個人坐困愁腸。

隔壁高亢的叫聲不知道什麽時候已經停了,雷古勒斯看了看表,月上中天。

“你們今晚怎麽辦?就在這兒?”他拍了拍身下的被單,床墊裏的鋼絲彈簧嗡嗡亂響。

阿波羅尼婭疲憊地上上下下搓著臉。

“當然得回去,客房有的是。”她冷笑起來,“夜戲結束了,明早還得繼續。”

雷古勒斯站起來,揮動魔杖把房間恢覆成原來的樣子。“你們會住在一起嗎?”他問。

“隔三差五來住住就行了,他想讓我們互相監視,總不能只在會議上朝面。”阿波羅尼婭也有一下沒一下地幫著他,“反正我又不能去霍格沃茨。哦當然,西弗勒斯,你要是想讓我去蜘蛛尾巷,我也很樂意。”

斯內普搖了搖頭:“別忘了給雷古勒斯也準備一間,我怕他今晚趴在哥哥懷裏哭。”

“又來!”雷古勒斯怒道,一把拉開房門,二人緊隨其後。

“風月場所”熱鬧依舊,他們走下吱嘎亂響的樓梯,避開護壁板和扶手上的奇怪液體,“房東”正在門廳的長沙發上昏昏欲睡。

塔季揚娜是個中等身材的女人,看得出來年輕時很美,可惜發福得過早,牛奶般的皮膚也被她膨脹到無處安放的欲望和事業撐得發紅起來。她張口的時候露出滿口的假牙Ⅱ,要麽是金的,要麽就是金托。

阿波羅尼婭不敢繼續想下去,輕輕打了個哆嗦。

“我說,小姐,你終於下來了。”塔季揚娜呲著她的金牙,“傳出去在整個蘇豪區都有得說啊,瞧瞧二位,穿得好奇怪,在扮演什麽?”

兩位男士不由低頭看看自己,再看看朋友——阿波羅尼婭披著舒適的法蘭絨風衣,他們還穿著食死徒制服。

不過沒關系。

“就這一個?”雷古勒斯問,手塞在袍子寬敞的口袋裏,握著魔杖。

阿波羅尼婭擺擺手,示意他再等等。她掏出兩卷鈔票給塔季揚娜:“奧爾加的錢給過了,這是房間的錢,還有封口費。”

塔季揚娜興奮地細細清點起來,她一撚就知道那是多少錢,但是不點一遍她沒法壓下心頭的激動,好繼續要錢。

“就這麽點,小姐?”塔季揚娜笑嘻嘻地祈求道,“咱們一大家子人,我可以保證不說,誰能管得住別人的嘴呢?”

“錢能啊。”阿波羅尼婭冷淡地將手伸進風衣內袋,看上去真的要掏錢,“叫他們出來吧,每個人都是這個數,我要親自給。”

塔季揚娜敲了敲樓梯下的小門,登時從裏面鉆出四五個醉醺醺的壯漢,都是這裏看場子的打手。還有幾個妝容倦怠的年輕姑娘,但凡能抽出身來的,全被叫來了。

“哦。”阿波羅尼婭向後退了一步,抵上他們的背,“伸出手來。”

三個人一齊抽出魔杖:“一忘皆空!”

還沒等這些人從記憶抽離的恍惚之中清醒過來,就聽見“啪”的一聲整齊劃一的爆響,好像有什麽人從眼前消失了,但他們不記得了。

一縷這個季節稀見的陽光灑在他臉上,拉巴斯坦·萊斯特蘭奇揉揉眼睛,從長椅上坐了起來。

難得的是,天空也是瓦藍的,異樣晴朗。

有人抱著手臂、拱頭縮背地擠到他身邊。“你真的在這守了一夜?看見什麽了?好看嗎?”

拉巴斯坦嫌惡地挪開了身子:“註意你的舉止,穆爾塞伯。看看你像什麽樣子!”

穆爾塞伯對此嗤之以鼻:“我的姓氏可沒高貴到可以登堂入室、躋身那二十八分之一。再說了,就她住的這地方,大街上不是醉鬼就是流浪漢,哪有什麽體面人?嘖,真是婊..子住進婊..子窩——”

“砰”的一聲,穆爾塞伯一頭撞到了地上,腦門磕得直流血。

“管好你的嘴。”拉巴斯坦收起魔杖,“純血家族不是你可以冒犯的。”

“我呸!她算個屁純血?哪個格林格拉斯長她那樣?”穆爾塞伯狠狠往地上吐了一口唾沫,“不知道是哪裏抱回來的野種,聽說還想爬進布萊克家?”

拉巴斯坦死死攥著魔杖——黑魔王只讓他們監視,從不許他們引起格林格拉斯的註意。這個活兒本也不必他親自來幹,是穆爾塞伯主動來討好……

如果時光能倒流,他絕對不會來。但是該看的不該看的他都已經看見了,活色生香的……

一聲摔門的巨響嚇得他差點沒拿穩魔杖,阿波羅尼婭裹著一件厚厚的黑風衣大步走了出來。她腋下夾著包,用羊毛圍巾裹著頭臉,黯淡的金發盤成利落的圓髻,怒氣沖沖地捂著臉。

怎麽,斯內普還敢打人?

拉巴斯坦急忙用報紙擋住臉,沒去註意是不是拿反了。穆爾塞伯裝成一副打瞌睡的樣子,兩個人都在悄悄的觀察她。

阿波羅尼婭·格林格拉斯正在等交通燈,她一邊用圍巾拭著淚水,一邊輕輕地揉著顴骨,手背擦過嘴角時沾到了血,也被她心不在焉地抹掉。

綠燈到了,阿波羅尼婭來到對面的街心花園準備幻影移形,渾然不覺有兩個食死徒正在悄悄跟著她。

她轉了半圈,又停下來,想想還是掏出魔杖給了自己一個治愈咒,這才伴著爆炸聲消失了。

“看看,看看!”穆爾塞伯嘴裏“嘖嘖”有聲,“這種女人有什麽值得你日思夜想的?誰知道她為了爬那麽高,背地裏還給誰、給多少人做那種事?黑魔王沒準都——”

被拉巴斯坦一拳撂倒在地。

“如果不是因為那個預言,你,還有朗曼,你們這種專會在背地裏搞小動作玩奪魂咒的家夥永遠也上不了臺面和我們一起接受黑魔王的召見。”拉巴斯坦冷酷地踩著穆爾塞伯的魔杖手,“她能坐在那裏是因為她殺人多,半個鳳凰社的血債都系在她一個人身上Ⅲ。”

格林格拉斯自然是有魅力的,她身上有一種木然的美。仿佛血在她眼裏是牛奶的白色,死人在她看來就是失去引線的傀儡。

拉巴斯坦從不覺得襲擊與己為敵的白巫師有什麽不對,貝拉和羅道夫斯也是如此,但這不意味著殺戮和折磨沒有反過來影響他們。

可格林格拉斯就真的沒有,她從不覺得崇高,也從不覺得墮落,接受了任務就認認真真去完成,沒收到任務也從不想著主動殘害什麽人立功。她的言語滿是熱忱,她的行動異常冰冷。

拉巴斯坦覺得沒意思起來。這個木頭美人總是讓他忍不住好奇,好奇她的構造,好奇她和雷古勒斯的關系……現在命運告訴他會錯了意。

木頭美人不是木頭,關系暧昧的也不是雷古勒斯·布萊克。

索然無味。

拉巴斯坦隨手玩了幾個鉆心咒,感覺出夠氣了,才在格林格拉斯幻影移形的地方消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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